作者重要碎嘴:
结果还是很多字呢(((o(゚▽゚)o)))
基本把十四章下篇重码了一遍,跟原先内容可说是完全不同,只是主轴相似。
祝大家食用愉快,修稿的漫漫长路上有你有我(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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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月貌似很短,在伊莉莎白眼中却又那么漫长;虽然萨利文暂住在宅邸后她能够晃悠的地方多了庭园和温室,然而成天看着差不多的景色终归是会腻烦的。
尤其夏尔最近常常往返伦敦,总是大清早就出了门,回来时却又接近午夜,有时伊莉莎白甚至见不着他一面。
思及至此,金发少女有些郁闷,她小心翼翼的从摇椅上起身,扶着腰吃力地走到落地窗前。
她知道自己的肚子比旁人大了不少,至少每个有过生产经验的夫人都这样说;但萨利文信誓旦旦地说孩子很健康,伊莉莎白也就不怎么多想这些事。
只要孩子健康就好,余下的她都不在意。
“宝拉。”“是的,小姐?”
“萨利文呢?”“萨利文小姐去村里替人接生了,刚刚才出门呢。”
伊莉莎白怔了会,才慢慢反应过来,“喔⋯⋯我知道了。”
她差点忘了,这两个月内萨利文承包了领地里所有接生孩子的活,说是在她生产前需要练练手,免得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。
感觉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忙活呢。伊莉莎白叹了口气,让宝拉扶自己回房小憩。
“小姐的肚子真的很大呢。”宝拉看着伊莉莎白那随着步伐轻晃的肚子,心里也跟着一跳一跳的,“辛苦您了。”
“哎,别说这种话,再说下去我连散步的力气都没了。”伊莉莎白嘟起嘴。逐渐笨重的身子让伊莉莎白成天都犯困,白天时她常常需要小睡一会。
而她近来也总是梦到一个奇怪的梦。
她梦到两个一样的孩子。
莉西。他们唤着她的小名,在他们身后是一片混沌的黑暗。
你们是谁?她问,其中一个孩子只是带着淡淡的笑,另一个神情却显得怯懦。
妳明明知道的。那个微笑的孩子总是这样说,另一个孩子怯生生地点头,伊莉莎白怔怔地看着他们。
不知为何她很想叫他们离开那片混沌。
只能有一个人离开。微笑的孩子轻哧,紧接着发出疯狂的笑声。
『莉西,妳迟早要做出选择的。』他发狂地笑着,抬手就将身旁怯懦的孩子推进黑暗中。
黑色混沌撕碎了那个孩子,伊莉莎白吓得尖叫。
眼中映入的是四柱大床床顶。伊莉莎白瞪着床顶华丽的纹饰,全身都泛着冷汗,这是她梦到这个场景以来,第一次看到另一个孩子被撕碎。
伊莉莎白有些反胃,她揪着棉被挣扎起身。
“宝拉?宝拉!”“莉西?”
是夏尔的声音。
“怎么了?”夏尔挨近床边,身上还穿着外出服,俨然是刚回宅邸的样子,他脱下黑色手套交给赛巴斯钦,紧接着握住伊莉莎白的手。
“手怎么这么凉?”他蹙眉,接过执事递来的毛巾轻按伊莉莎白汗湿的额头,“不舒服吗?还是反胃?需不需要找萨利文来看下?”
“我⋯⋯”伊莉莎白瞪着眼前的丈夫,泪水很快盈满眼眶,强烈的不适和熟悉感让她有些窒息,“我⋯⋯我做了恶梦⋯⋯”泪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衣领前襟。
见状,夏尔有些不知所措,他赶忙将她拥入怀中,安抚似地摸着她柔顺的金发,“什么样的梦啊,可以告诉我吗?”
伊莉莎白摇头,只是往夏尔的颈项钻。
只是梦而已,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,她尝试着说服自己。
***
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,那是一个微凉的秋日午后,伊莉莎白在自家温室中例行散步着;伴随着她的一声惊呼,羊水从粉色裙子下倾泻而出,迅速地浸湿了温室地板。
她还是觉得不太真实,且对于即将见到自己头一个的孩子而感到不知所措,虽然在生产前自己是那么殷切期盼;下身的灼痛燃烧着身体,伊莉莎白感觉自己用尽了一生的力气,她实在太累了。
周围有很多的声音,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,但在她耳边全是模糊的轰响。
“夏尔⋯⋯”她抽泣,感觉到自己抬起的手被人握住。
有人在喊着她的名字。伊莉莎白模糊地想着,感觉时间已经过很久了,孩子⋯⋯还没出生吗?
“不能让她睡着!”萨利文急切道,将浸满鲜血的毛巾扔到水盆中,“梅琳!去拿止血药来!”
“莉西!醒醒!”夏尔这头急得快疯了,他紧握着伊莉莎白的手,一边轻拍着伊莉莎白的脸,“为什么血止不住?!”他回头吼道,被那些惊人数量的染血毛巾刺了满眼。
赭红爬满洁白的床单,触目惊心。
萨利文没有回话,但答案众人早就心知肚明;伯爵夫人这是难产了。
宝拉在一旁急得哭了出来。
伊莉莎白这会艰难地喘着气,她很想好好睡一觉,但隐隐约约有种预感,若是现在松泛下来,可能就醒不来了。
她很疼,有人正推着自己的肚子,伊莉莎白皱起眉头,下意识地跟着用力。
仅仅一瞬,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被拉出,撕裂般的疼痛倏地袭来,伊莉莎白忍不住痛苦尖叫,好像听到了婴儿稚嫩的哭声。
她的孩子出生了吗⋯⋯
好像有两种不同的哭声,细细嫩嫩的。
“我还记得当年您出生时的场景。”田中老迈的声音稳当,但夏尔听出了其中的欣慰。他回头看向年迈的执事,后者熟练地抱着襁褓中的婴孩。
夏尔怀中是另一个还在啼哭的婴儿,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又小又软的孩子,指尖颤巍巍地抚过那细致的脸庞。
这就是⋯⋯他跟莉西的孩子。
“一下添了两个孩子,当年老爷跟您一样手忙脚乱。”田中轻拍着宝宝,在那块单片镜后所看见的场景与十九年前重合。
同样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哭声。
“那时候⋯⋯母亲的情形如何呢?”夏尔低声问道。
田中沉默了下,缓声道:“红夫人的医术高超,将当年的夫人保回来了,但当时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。”
夏尔呆了半晌,下意识看向身旁已经累得睡着的伊莉莎白。
“双胞胎本来就不好顺产。”萨利文疲惫的声音传来,“伊莉莎白很幸运了。”
“谢谢妳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萨利文敛下眼眸,开始检查两个婴孩,感觉到夏尔的目光,她停下动作,又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她的眼前还是猩红的,鲜血的腥臭味在鼻尖久久挥之不去,血腥味她没少闻过,但这是她第一次那么害怕。
她观摩与实地接生过好几次,大出血的场景并不罕见,但她怕伊莉莎白死在自己面前,也怕辜负夏尔的托付。
两者之于自己都是非比寻常的存在。
夏尔顿了顿,“妳自己也说顺产难。”怀中的小娃儿已经睡着了,他低头看着那小小的睡颜,眸子里映照着初为人父的小心翼翼和喜悦,“我跟莉西都很感激。”
萨利文抬起头抹了把眼角,新生命带来的喜悦此刻才慢慢萦绕上她的心绪,“是说孩子的名字,你们想好了吗?”
夏尔将孩子们放到伊莉莎白身侧,“哥哥叫伊诺尔。”
“妹妹,就叫夏绿蒂。”他轻抚着伊莉莎白,后者睡得很沈,纤细的身躯安定沉稳地起伏着。
长男必须承继凡多姆海伍的荣耀与黑暗,那么在女儿身上,他希望她能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