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成千百片,風輕拂便煙消雲散

【劳约】我亲爱的劳埃德

食用须知:

🌹两人已有感情,只是没有明说

🌹这就是一把🔪,糖还在造

🌹我太心疼阿妮亚了🥺

🌹可能有微ooc 

🌹中篇完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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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他早该想到是这样的。


那样的身手,那些甚至可以说是拙劣的借口,身为西国第一间谍的自己,怎么可能毫无怀疑。


只是,习惯性地耽溺在那场美好的谎言里而已。


那个有爱妻、有女儿、有宠物,永远都有人为他留一盏灯的美好梦境。


“荆棘公主”在战场的另一头凝视着他。


硝烟弥漫,她身上的礼服黑中带了抹红,跟她漂亮的赤色眼眸一样,也跟遍地的血腥一样。


火药、鲜血、尸臭,战场上的味道很复杂,但当她走近的时候,他还是嗅到了一丝她惯常使用的香水。


“劳埃德先生。”她说。


金锥垂在身侧,就只是垂在她的身侧。


***


他瘫在家里的沙发上,僵硬的肩膀稍微松泛了些。


邦德紧挨着他的腿趴在地上打盹。


上司说这场战争结束后,和平就会到来了;黄昏把报纸盖在自己脸上,一股油墨味充斥在他的鼻腔中,蓦地,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。


“约尔小姐。”“劳埃德先生累了的话,要不要先去休息呢?”


她的声音很轻,赤色眼眸里有着为人妻的柔情蜜意。


“阿尼亚睡了吗?”“嗯,刚刚陪她躺了会,总算把她哄睡了。”


黄昏点点头,心里放松了不少。今晚的阿妮亚很反常,饭吃得少,花生也吃不多,一到睡觉时间就开始大哭大闹,闹腾着要父亲母亲陪。


“需要找医生来为阿妮亚小姐看看吗?”约尔忧心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黄昏摇摇头,“她没有发烧或是什么症状,应该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

“那我先去休息了,您也早点睡。”


高跟鞋的声音。


黄昏猛地回过身,强压下心里的惊讶;他直勾勾看着约尔毛衣后镂空的部分,若隐若现的背沟像是在蛊惑一般。


他感觉到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下,却是异常口干舌燥。


黄昏,你真的不能那么做。


***


她杀人的时候脸上泛着红晕,带着些许微醺的感觉。


跟昨晚在床榻间的那抹潮红如出一彻。


“我出门前把家里清扫干净了。”她说,平静地像是每天的晚餐时间、她在餐桌上陈述的样子。


“谢谢妳,约尔小姐。”他微笑,视线盯着那根沾满鲜血的金锥,握着枪的手异常冰冷,“能的话,方便请妳明天晚餐准备那道拿手的炖菜吗?”


那是她唯一会做的一道菜,南方口味,味道很简单,却很温暖。


“劳埃德先生喜欢吗?”“嗯,很喜欢。”


赤色眸子亮了下,却又迅速地黯淡下去。


“劳埃德先生可以向卡蜜拉问食谱,相信您来做的话味道会更好的。”她的声音里不知为何带着涩味,黄昏抬起头,看到她的眼里盈满泪水。


“能不能请富兰克林先生明天再去接阿尼亚小姐下课呢?”她退了几步,举起手中的金锥,“我明天晚上,应该不会回家吃晚餐了。”


单论体术而言,黄昏知道自己绝对不是“荆棘公主”的对手。


所以当他一脚踢飞她手中的金锥时,他知道她并没有尽全力。


如若她没有任何一点反抗,那么西国定会怀疑他跟东国杀手早有勾结。


她在保护他。


黄昏举着枪,怔怔地看着“荆棘公主”一拐一拐地朝自己走来,撞在他的枪上。


滚烫的枪口在她雪白的胸上烫出一个印子,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,静静地看着他。


“别动,你知道他们都看着。”她的声音在颤抖,暗中使力不让他放下枪。


“陪阿妮亚好好生活。”她微笑,手指悄悄附上他已经扣在扳机的手,“她只是想要一个家。”



今早出门时,她认真的打扫了家里。


为阿妮亚冲了一杯她最喜欢的热可可,准备了一周份量的花生,又为邦德准备了足够的狗粮和水。


阿妮亚紧抱着她不肯撒手,大哭着不让她出门,邦德也扒拉着门板,说什么都不愿意从门前离开。


她听闻过幼儿和动物有敏锐的第六感,但当她真实看见最贴近这说法的场景时,心里还是有点不敢相信。


或许只是⋯⋯今天特别黏人吧。


『我今晚会留在市政府加班,明天就回来了;阿妮亚要乖乖听富兰克林先生的话,一起看家喔。』


她揉揉女儿的头发,强忍着眼泪走出家门,将阿妮亚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邦德的呜咽阻隔在另一侧。


『劳埃德·福杰是假名,他的真实身份是黄昏,西国的第一间谍。连那个女孩也是领养的。』尤里将一叠厚厚的资料交给她时,她并没有任何反应。


『原来是这样的身份。』她的语气很淡。


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绝非等闲之辈,区区一个精神科医生,那些环绕在他们生活周遭的事情未免太过荒诞危险。


只是她没有想过会是这么极端的身分,完全的对立面。


『那姐姐妳快点离婚吧。如果⋯⋯』『谢谢你,尤里,我有自己的安排。』


『对了,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,麻烦你帮我销毁这些文件跟记录。』


她快退休了,店长说最后一个委托结束后,她就能够隐匿人群,做一个最简单的妻子、母亲、姐姐。



原来这就是最后一桩委托,约尔半睁着眼忍下胸口的灼烫,其实她早该想到了。


“劳埃德,少喝一些咖啡,多休息。”她说,按着他的手指扣下了扳机。


“约⋯⋯!”


枪响是他惯常听的,但这一次不太一样。



这一次,很疼。


藏在遮蔽物后的西国士兵冲了出来,他们看见自己国家的王牌间谍亲手杀了敌国的最强杀手。


东国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与西国匹敌,这场战争结束了。


士兵在嘶吼、欢呼、俘虏了剩下的东国残兵。


黄昏抱着怀中软绵绵的人,约尔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在他的怀里,身下的鲜血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,浸湿了黄昏的衣裤。


强劲的身体素质让她一时半刻还死不了,但也不会太久。


黄昏怔怔地看着她,用外套紧压着她的伤口。


仅是徒劳,他清楚,但无法不做。


“我叫黄昏,是西国的间谍。”他说。约尔的眼神开始迷离,她抬不起手,只能用最后一点力气握住黄昏压在她伤口上的手,“⋯⋯我知道。”


“但对我来说⋯⋯你只是劳埃德。”


“带着阿妮亚回西国吧⋯⋯”她的声音很轻,赤色眼眸眯了起来,“谢谢你给我一个家。”


她差点忘了,其实她的初衷也只是想要一个家。


一个安稳的家。


***


在西国的要求下,失去战力的东国签订了和平契约。


作为终结战争的英雄,黄昏成为西国人民喝采歌颂的存在。


“他隐匿暗处数十年,在黑夜与白天之间,他如黄昏守住二者的底线。”


没有立像、没有勋章,他的功饷是百姓口中的传唱。


“你能拥有一个新的身份,为什么还是选择劳埃德·福杰?”长官点了根烟,深吸一口后重重地吐出白烟。


轻烟缭绕中,他精心培养的王牌没有任何表情。


国家战胜,他无喜;和平到来,他无声。


长官拧了下眉,他还真没看懂过这个人。


“你使用这个身份有一定的风险。”“东西两国已经和平了,劳埃德·福杰只是东国一所医院中的精神科医生,妻亡,育有一女。”


黄昏淡漠地看着眼前的长官,“知道我跟劳埃德关系的人,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”


他在那场战役中第一次坦白,也是最后一次。


她已经死了。


长官沉默了半晌,“行。”


如此一来,阿妮亚就不需要再改姓。作为劳埃德·福杰,他拥有自己不曾奢望过的一切。



黄昏放弃所有的战功和奖赏,领回了荆棘公主的尸体。


她是东国急欲抹杀的秘密,西国曾经的敌人;他的申请被批准得远比自己预估的要快上许多。


丧礼来的人很少,约尔伪装或是作为杀手时未免曝光,朋友一直都不多。


尤里颇有不揍死他不罢休的气势,但阿妮亚抢先将他在约尔房中发现的信塞进自家舅舅手里。


他最后没有等到尤里的拳头,只是静静看着那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少年跪在她的墓碑前痛哭失声。


人群散了,他牵着阿妮亚的手站在那块冷灰色石碑前,邦德乖巧地待在他们身边。


“父亲,母亲跟阿妮亚说她只是去加班。”小女娃的声音低低地传来。


“是不是阿妮亚惹母亲不高兴了,所以母亲不想回来了?”


黄昏低头看向女儿,话哽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

“阿妮亚⋯⋯明明⋯⋯乖乖的跟邦德一起看家⋯⋯”小女娃开始抽泣,“也、也有听爆炸头叔叔的话⋯⋯”


他蹲下身抱住她。


“阿妮亚是好孩子,是很乖的孩子。”他说。


阿妮亚将全部的鼻涕眼泪都抹在他的衣襟上,黄昏只是摸一摸她的头,将她抱得更紧。


“约尔回家的路上出了意外,医生说她伤得太重了,失血过多。”一个堪称破绽百出、胡编乱造的谎言,大概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。


阿妮亚只是轻轻在他怀中蹭了蹭,应下了这个说法。


母亲是大骗子,父亲是超级大骗子。阿妮亚如是想道。


只是她知道父亲是真的很难过很难过。


“父亲。”“嗯?”


“阿妮亚⋯⋯不想要再有新的母亲了。”女儿的声音闷闷地自怀里传出,“阿妮亚想母亲的时候会来这里。”


他抬起头,试图看清眼前的画面,“好,我答应妳。”


白色的蔷薇花圈上,尽是他的泪。


后来富兰克林先带走了阿妮亚和邦德,独留他一人在墓园。


他在她的碑前挖了一个小坑。


夜晚的墓园很静,点燃火柴时,他感觉那一点细微的摩擦声被无限放大,在这片墓地中遥遥回荡着。


黄昏从皮箱中掏出一叠资料,一张一张扔进刚升起的火坑中。


那是他作为西国间谍、约尔曾为东国杀手的一切档案,原是要交给政府封存的,但他在申请领回尸体的时候靠了点关系拿到这些资料。


他看着纸张在火中逐渐扭曲、焦黑、碎裂,长年紧绷的神经在此刻终于真正地松泛下来。


从此“黄昏”不复存在,“荆棘公主”亦是。


劳埃德站起身,从西装内袋中掏出一份身份证明,上面写着约尔·福杰。


一个干净的身份,他早就安排好了。


“原本想等回家后亲自交给妳的,结果没赶上。”他无奈一笑,倏地想起那个抵死缠绵的夜;或许在那时候,他就应该交给她。


有太多可能了,但他不能再想,也不容许自己再想。


“我会带着阿妮亚继续留在我们的家。”他说,任由眼泪肆意滑落,“对不起啊,但我没办法把妳一个人留在东国,阿妮亚也会想妳的。”


“她说除了妳以外,她不要其他母亲。”


他抚上她的墓碑,将那份干净的身份证明轻轻放进那点残余的火星中,随后将土重新覆上。


“就当是迟来的结婚礼物吧。”他用力眨着眼,“我改天再来看妳。”



从此,他是劳埃德·福杰,阿妮亚·福杰是他的女儿,目前就读于伊甸学院。


他一生中仅有一位合法的妻子,任职于市政府,是一位贤内助,虽然不擅长料理。


他们第一次相遇在裁缝店。


她叫约尔·福杰,死于一场交通事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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